蓝白的玫瑰

【楼诚】长夜无荒(四)

    一个过渡章,迅速把曼春解决!

【四】道阻且长

两人去巴黎留学的事,秋天里定了下来。日子里尽是些不该有的琐碎,比如汪曼春。

明楼和汪曼春谈了两年的恋爱,自然,是背着明镜的。这些事明诚心里清清楚楚,然而他并不能有什么个人的态度。只是在明楼约会回家很晚的时候,悄悄地替他烧好洗澡的热水,或者在明楼急急出门来不及吃早饭的时候,帮他到罗老板的铺子排队买一份热乎的豆浆。

两年的时光是很快的,明诚记得他拢共82次没和明楼一块儿吃饭,也记得自己帮他撒了51个谎瞒着大姐,为此每次都得到五香豆、马蹄小蛋糕、白糖包若干不同的零食当做谢礼。

其实他只是不想承认罢了,明楼晚回来的时候,他坐在自己房间的地板上,数着挂钟摆动了几下,心里说不出哪里难过,连自己骨骼生长的动静都仿佛回音似的荡得整个身体都是空的,只有听到明楼的脚步从门外滑过去,才肯安心睡觉。那些可爱的小点心也没有以前好吃,只有无限的甜腻,腻得喉咙发疼。

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明楼与汪曼春去新开的银楼帮她挑耳坠,那家店的老板竟是苏医生的旧识,偶然间谈起话来,便提及明家大少爷和他“明丽照人”的女朋友,这事也就顺风顺水传到明镜耳朵里去了。明楼回家看到饭桌上多了两副碗筷,响油鳝糊、八宝鸭、黄油布丁,全都是逝去的父母爱吃的,明镜一个人,穿着水光的暗色旗袍,端端正正地坐着,面色冷峻。

“明大少爷,终于肯回来了?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大姐,您这是怎么了?别气坏了身子。”

“别叫我大姐,去,去小祠堂跪着,跪到你想清楚自己做错什么为止。明台,阿诚,下来吃饭。”明镜一眼都不看他。

明楼心里明白,喏喏地去小祠堂跪了一天,十二个时辰,水米未进。明诚在厨房里给他做一碗面条,滚水一过,切葱花的手止不住颤抖,眼泪豆大一般纷纷落进锅子里,最后还是把卧了荷包蛋的面偷偷送进小祠堂,那是他平时从来不敢进去的地方。

明楼看他伤心的样子,勉力一笑:“你啊,眼泪这么浅。这面条怕是咸得发慌,我可不敢吃了。”

明诚噗呲一声笑出来,又拿手揩了揩脸,小心翼翼地说:“大哥,你别惹大姐生气了,她饭也没吃坐在客厅里哭呢。再说看你跪在这一天,我和明台多心疼啊!”

“小家伙,知道心疼人了。”明楼打趣他,“不过明台怕是正在高兴不用被逼着写算术作业呢!”

正说着,明镜清脆的高跟鞋声音渐渐到了门口,明诚慌得要躲开。

“不用出去了。”明镜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今天都在这听着,我们明家和汪家的深仇大恨,统统都给我记在脑子里,以后再跟汪家的人有来往,就立刻断绝关系,不准踏进家门一步!”

“大姐,可是这跟曼春毫无关系。”

“好一个毫无关系!明楼,你让我们的父母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明台的母亲又是怎么死的?他汪芙蕖跟日本人沆瀣一气打我家业的主意,差点把我姐弟俩杀死你难道不记得吗?汪曼春是汪芙蕖的侄女,她的心永远是向着汪家的,自然永远跟我明家走不到一块去。”

明诚在明镜的痛诉里渐渐明白了她阻止明楼和汪曼春交往的原因,心内竟隐隐松了口气,却又偏过头担心地看着明楼,看他的脸色随着明镜的话语一分分灰下去,眼神里满是受挫后的失落和痛苦,又夹杂着对父母的愧恨,但依然跪得笔直,跪得清醒。明镜的鞭子已经举起来了。他知道自己和汪曼春再没有从今往后的可能,只能把这份青涩的爱情随着一声声清脆利落的鞭响割舍下去。

明楼修书一封,对汪曼春表达了歉意,便开始准备留学的事宜。他一向是强大的,年轻人很快就从失恋的烦恼中恢复过来。这个时候的明楼觉得,花前月下于他可能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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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陪明诚去逛玉烟书铺,顺便买了叶榭软糕和牛肉干,还有两天就要出发去巴黎了,都觉得上海这个地方是怎么也待不够的。

明楼提着一捆旧书,明诚捧了牛肉干一路吃过来。走过宝成照相馆的时候,橱窗里贴着《上海生活》新刊里登选的“沪上淑媛”照片,便立着看。

“大哥,我们也去照相好不好?”明诚转过身,嘴巴鼓鼓的,话音含含糊糊。

“我最不爱照相。”明楼摇头。

“照嘛!把大姐和明台也叫上。好不好?”明诚拽着他胳膊。

明楼最受不得明诚撒娇,只好答应他。回家去说给明镜,也觉得是个顶好的主意,他们去法国天高路远的,明镜看着照片也能一解思念之情。

隔天全家人一起上照相馆,单人照,全家福,明镜和明楼姐弟俩。明镜抱着明台照了一张,明楼见状,非要明诚也这样跟他一块儿照。十五岁的孩子,长手长脚,被明楼圈在怀里,明诚觉得很不好意思,只得盯着照相师,小嘴抿成一条线,双手不知道摆哪儿,无意中紧捏明楼的衣角。

后来这张照片一直被明楼当宝贝似的藏着,辗转迁徙,从未离开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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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文好难写_(:зゝ∠),求小伙伴们的鼓励和留言_/(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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