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的玫瑰

【楼诚】长夜无荒(六)

【六】已应知我此时情

    这一章很长,而且腻腻歪歪……我真是只能写一些琐碎的东西,一有连贯情节文章就开始变形……再次警告,不要深究逻辑,这文没什么逻辑。

    不想折腾,两人的身份和感情一次全交代了,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末尾有糖~~~(我好啰嗦=。=)    

 

明诚顺利考入巴黎大学,这期间明楼又因故回国两三趟,每次明诚都抱怨,可明楼只说是最近学术研究需要几组国内的数据,他最近为了一年后留校任教的事情,自然要各方面抓紧。

学校按惯例组织圣诞舞会,明楼和明诚都应邀参加。明诚的舞伴是个高大凌厉的华裔女孩儿,却说着一口甜软的苏白,明楼几次看见他们一块练习一支探戈,一进一退,旗鼓相当的样子,和着抑扬的曲调,居然意外的相配。明楼心里不是滋味,一种风筝脱线的不安像潮水一样在心里铺卷。女孩子到后来甚至来约明诚上学。他几次想要发作,却找不出什么理由。大姐来信里说千万看好阿诚,也管住自己,不要找个外国女朋友,除此之外,一定给他们最大的恋爱自由。大姐在这些方面还是很有些传统家长的做派。“可这个女孩是中国人。”明楼心里一万分地郁闷。

圆转精致的大厅,流泻的灯光,香槟和花的气息。当明诚把手搭在舞伴的腰间时,明楼的心控制不住剧烈颤抖起来。当女孩儿的腿轻轻勾住明诚的膝盖,明楼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象明诚的腿勾在自己身上的样子。轻佻而沉醉的光影中,他的情欲好像一场始料未及的雨,以往模模糊糊的东西此刻像昭告天下一样鲜明地出现在明楼的生命中。爱情。他想得到明诚的爱情。太石破天惊,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只能咬着牙,一点一点拿理智的绳索把这个想法束缚住。

舞会后明诚说学生会有聚餐,明楼便先回去。有人在公寓楼下等他,交给他一封信。他不动声色拿回去,打开。

 “法国支部急令:第四小组负责人日前在港口遭到袭击身亡,特命‘眼镜蛇’立即接手第四小组并调查此事件。现附上该小组成员名单。”他对着光看了看薄如蝉翼的纸。青瓷、白露、紫棠。真是有雅兴,他心里冷哼一声,代号倒是一个比一个好听。

等了将近一刻钟,邮差送来了另一封信。里面是一本巴黎常用通信地址。他开始翻找里面的标记。于是,他看见自己身处的公寓地址上有一道淡不可见的青色。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又忙仔细查看了一遍,确认无误。而紫棠的地址明楼去过,那个高大的女孩儿,明诚的舞伴曾经邀请明诚去她家做客,明楼顺路送他。

比两小时前他发现自己对明诚的感情更加恐慌的情绪开始蔓延。他生气,气得把自己最心爱的茶杯给砸得粉碎,双手颤抖,无法思考。

明诚聪慧颖悟,才识过人,而且对万物抱有最纯正深切的同理心。明楼比谁都更清楚,正因为他的这些品性,让他几乎是必然地走到与自己相同的道路上来。他的弟弟,他一心希望能平安康健、无忧无虑度过一生的弟弟,是个有理想有抱负、心怀大爱灿若朝阳的青年。

明楼的眼睛湿润了,他乍惊乍喜,又叹又怕。他只能在暗处,看着他,看着他成长,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靠向自己,潜意识中藏着一股自私的欣慰。

明诚还未回来。他开始担忧,继而心急如焚。夜晚的黑暗里潜藏着不可见的危险。当他的神经绷到将要断裂之时,他听到了明诚打开房门的声音。

“大哥,我回来啦!”

明楼一瞬间放松下来,却看见明诚的衬衫上有一个鲜亮的唇印。所有的担心开始变成莫名的嫉妒和怒意。

“阿诚,我看你今天在舞会上探戈跳得很好,不如也教一教我怎么样。”他起身打开留声机,正是一首华丽幽深的米隆加。

明诚喝了一点酒,一时脑袋有些迷糊,胡乱应道:“你这个舞场高手,就别嘲笑我了,你今天的华尔兹跳得多精彩啊。”

“但我不会跳探戈,现在就想学。阿诚教我。”说着便握了他的手将他带到自己跟前。

明诚想不到他这么固执,只能稳住心神,忽略被握住的手上传来的酥痒,将一些基本动作的要领教他。教了一会儿,明楼仍是不得其法,明诚也因为喝酒的缘故脚步有些乱。

“阿诚,你跳女步,这样我可能适应得更快一些。”明楼的理智在一点点丢盔弃甲。

明诚拿他没办法,只能依了他的话,先将右手与明楼十指交扣,左手搭上他的肩。

音乐是低沉跌宕的性感,当明诚将一条腿轻轻勾上明楼的膝盖,带着酒气的呼吸洒在他的脸上时,明楼觉得自己进退失据,防线顷刻间崩塌。热,像岩浆一样的热滚遍他的全身。

他想去亲吻明诚的嘴唇。

就在这时,明诚忽然转身弯下腰开始呕吐。

明楼冷静下来。他颇有些自责,想到明诚声声叫他“大哥”,想到大姐说“要给我们家阿诚找个才貌无双的姑娘呀”,便对自己生出一种痛恨。

他将明诚送去浴室里吐干净,让他回房间好好睡觉。然后开始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

垃圾桶里有东西在灯光下闪,他弯腰去看,是一对红宝石袖扣,包着一张信纸。他连忙拾起来,将揉皱的信纸展平。

“师哥,见信好。……”

汪曼春。他的眉头跳了跳。明诚前一天回来,手上拿着一封信,玫瑰的封口。当时他还取笑是不是女同学写的情书,明诚不搭理他。

现下小孩儿的心思可是一览无余。

“有意思。”他眯起眼睛,拿着袖扣走进明诚的卧室。

明诚已经睡着,呼吸声绵长平稳。明楼伸手去关他忘了关的台灯,桌上是《资本论》,他早该注意到的,明楼心里懊丧。书下压着一个蓝皮的笔记本,已经用了小半,他拿起来翻开。

西洲曲,“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

泛水曲,“ 日晚厌遵渚。采菱赠清漪。百年如流水。寸心宁共知。”

赠弟士龙诗,“安得携手俱。契阔成騑服。”

示全真元常,“宁知风雨夜,复此对床眠。”

临江仙,“浅酒欲邀谁劝,深情惟有君知。东溪春近好同归。柳垂江上影,梅谢雪中枝。”

……

密密匝匝,满纸满眼,全是关乎肺腑的心意。

最新写过的一页,横平竖直,力透纸背,不知在心里练习过多少遍的,一个“楼”字。

也许陷入爱情的人总是相似的,曲折婉转,世间最好的言辞不能说尽对另一个人绵延不绝的相思。两相思,两不知。像糖,太腻太甜,而竟不能分享,是以甜得发苦,完整也变成了不完整,爱恋也变成了折磨。

若恰好另一个人也是一样,才堪成就这世间少有的一种幸运。

明楼觉得幸运,怎么他们就刚刚好站在一处,望着同一个方向,信着同一个信仰,心里眼里都是对方的影子呢。

他悄悄退出明诚的卧室,把房门轻手带上。

一夜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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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出现在瞄准范围内,是明诚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脑子里瞬息万变,眼前的人却一派心平气和。组织下的命令绝不会有错。可明楼却跟他的刺杀对象谈笑风生。他仔细回想一天发生的事。先是接到消息,杀害第四小组负责人的凶手出现,组织派他去伏击,出门的时候明楼正在吃早饭,书桌上还有他新抄写的词,墨迹未干。是一阕《菩萨蛮》,“半烟半雨溪桥畔,渔翁醉着无人唤。疏懒意何长,春风花草香。江山如有待,此意陶潜解。问我去何之,君行到自知。”集句,明诚还纳闷,大哥一向不爱江西派,说是泥古不灵,没半点新意,怎么抄起黄山谷来。此刻却忽然福至心灵地闪过一个念头,就在这一当儿明楼起身了,他从椅子边绕过,面对着明诚,而瞄准对象因为与明楼说话,便侧过身去。

稍纵即逝的机会。明诚扣动扳机,对方应声倒下。明楼扶起他,满脸慌乱地向饭店的保安呼救。明诚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又开一枪,擦着明楼的耳际。他从二楼的洗手间窗户跃下,消失在黄昏的光影里。

明诚回公寓的时候,明楼正在做饭。

“回来啦?今天课上得如何?”

“哲学老师请病假,自习了一下午。”明诚换了衣服,挽袖子走进厨房,“你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怎么突然想要做饭了?还是让我来吧。”

“阿诚,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

“你的生日呀。”

阿诚没有生日。这是明楼在给明台买生日蛋糕的时候想到的。茫茫人海,如飘萍,似浮木,阿诚举目无亲。现在他是明楼的亲人,明楼要给他一切,精神的,物质的,他要给明诚找到一个位置。可他不敢贸贸然给他一个生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已经将自己的姓给了他,他不是神,不能决定一个人的诞生与存在。但当全家人给明台唱生日歌的时候,他分明从小孩眼中看到一种期盼。

于是,他问阿诚:“阿诚,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挑一个喜欢的,我们给你过生日好不好?”阿诚又是惶恐又是为难,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想跟你一样。”

“傻孩子,你不需要事事随我,要顺应你自己的想法。”鼓励地看着他。

阿诚歪着头想了许久,“那就在大哥前一天。”说着把脸埋在明楼的怀里。不跟你一样,也要离你最近的,一辈子跟在你身边。 

明诚乖乖地回房间看书,等明楼给他做长寿面。

 “好啦!出来吧。”

走到餐室,正撞上明楼把面端出来,差点洒了一地,幸好他手疾眼快扶住明楼的肩膀打了个旋,才避免那碗面悲惨的命运。

“身手敏捷,干净利落,不错。”

明诚心下一动。

明楼给他唱生日歌,念贺词。

“大哥,你今天下午去哪儿了?”

“去麦赛尔咖啡馆喝咖啡。”他倒是坦然。

“那里发生了枪击事件你不知道吗?!”明诚急冲冲开口,他横了心,要证实自己的猜测,而且,大哥总要知道的。

“哦?阿诚你怎么知道?我以为明天的报纸还没有送来。”气定神闲的讥讽。

“我……我听同学说的。”心虚起来。

“顺便,我今天去了学校一趟,你们下午排的课是宏观经济学。”

明诚眨了眨眼睛,低头吃面,脑子里开始思索明楼揭穿他的用意。他此次任务是从代号为“眼镜蛇”的新任上级手中接下的,应该不存在泄密的问题,而明楼如果与伏击对象是同一阵营且又知道他的行踪,肯定不会让他得手。显而易见的结论让他有些着慌。

“怎么,跟女孩子约会不好意思说?”

“你明知道我没有!”

“这段时间你行踪不定,我怎么知道是不是谈恋爱了?你也大了,情窦初开不想上课也是有的。”

“哼。问我去何之,君行到自知。明先生带上眼镜,还真是条诡秘莫测的蛇。”他强压着内心的不安,嘴上一点下风也不肯落。

“还不算笨,青瓷同志。记得叫我长官。”明楼将汤喝完,用筷子敲了敲他的手,镜片背后的眼神亮起又暗下。

明诚瞬间气到极点,“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害得自己担惊受怕好几个月。

谁知明楼也生起气来,厉声批评明诚:“你还说,你不好好念书,擅自参加政治活动,如果不是组织上派我接手第四小组,你想瞒到什么时候?万一你有什么闪失,我怎么跟大姐交待?”

“是,我对不起大姐!那你呢?今天死掉的那个人,是蓝衣社戴笠的下属,你跟他有什么交情?”

“你倒是查得仔细,可是组织上有没有教过你,不许质疑上级的工作。”

“我是在担心你的安危!你不知道最近留学的华侨里关于蓝衣社的流言四起,说那是南京政府培养的法西斯秘密组织!”明诚越说越激动。

“我比你了解,因为我就是力行社特务处的人。”明楼看着他开口。

一声惊雷。

“你!”明诚的诧异只维持了三秒。他想起明楼隔三差五的回国。

“身在曹营心在汉,明长官好深的谋略。你也不为大姐和明台着想吗?这么危险的事情……”所有的气恼全化为了担心。

“你为什么选择你的信仰?”明楼乍然抛出这个问题。

“为了我的国家,为了我的人民。”明诚答得坚决,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阿诚,我也是一样的,我的国家和人民需要我这么做。”

“可是……”情报工作一向是命悬一线,脑袋是拴在裤腰上的。明诚的眼睛渐渐有些红,泪珠悄声没进碗里。

“你啊,哭什么,眼泪这么浅,再哭这面又不能吃了。”明楼叹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面颊。像蝴蝶飞过一样,一阵旖旎。明诚忽然愣住,身体有些僵硬。

“阿诚,我的身家性命可都交在你手里了,你呢?”迅速转移话题,狡猾地抿嘴。

“我……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不知道,是不是谈恋爱了?”明楼的声音忽然有点殷切而紧张。

“你!……”明诚不想理他,心里却悄然升起一丝难言的渴望。

“你刚刚背的词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抄的词,来问我。”明知故问。

“哦,问我去何之,君行到自知。我问你有没有去约会,你为什么给我念这个?”胡搅蛮缠。

“分明是你留给我的哑谜。我猜出来而已。”

“只是这样?”

“就是这样。”明诚低头不敢看他。

“哦……”明楼有些失望,有些苦涩。

“大哥,我……”明诚见他表情黯然,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落了个空。

明楼见他犹犹豫豫,心里的情绪又被翻搅起来。

“真的没有恋爱吗?”

“真的!没有!”

“那你情诗倒是抄得勤快。”

“你!你乱翻我书桌!”明诚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

“还有,汪曼春寄给我的袖扣,还没到我眼前就进了垃圾桶,怎么回事?”明楼恢复了自信和冷静,一点点牵着明诚的心思往前走。

明诚被拆穿,心慌得像春风里摇动的酒杯。他控制不住地咬着嘴唇,干脆只字不答,只低头拿眼睛往脚边摊开的书上瞄,偏他什么字也看不清楚。

“是不是喜欢我?”酒杯晃倒,什么东西洒出来在心里蔓延开。

“明大少爷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扭头不看他。

“哦,那你不喜欢我。”伤心的语气,以退为进,明楼惯会的招数,演得跟真的似的。

“我……”明诚说不出“不喜欢”,只好继续不看他,耳朵尖却像被夕阳染过一样,一点一点烧过去。

明楼凑过去吻住他,深深的、长长的吻。

空气被消耗殆尽,他们终于从这个吻中解放出来,明诚的第一个吻。他有点害羞又有点生气地看着明楼,这个人,什么都知道,连他的爱恋也了如指掌。

“阿诚,你记住,我这是自知之明。”

巴黎的夜晚是霓虹,是星辰和花朵。明诚收到了他这一生中最宝贵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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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明诚醒过来,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圈在明楼光滑强健的手臂里,急忙要起身,却被明楼握着腕子用力拽倒,一些难以启齿的隐秘撞在一起,心神激荡,心猿意马。

“你!放开,我起来做早饭。”推他。

“周末没课,不用起这么早。”纹丝不动。

“我回去告诉大姐,你懒成这样。“明诚撇嘴,仍是要起身。

“阿诚,你忘了一件事。”明楼抓着他的手,声音里若有似无的委屈。

“什么?”明诚一头雾水。

“早安吻。”

明诚心一跳,胡乱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阿诚,你又忘了一件事。”

“又是什么?”

“你连我生日都忘了,该罚!”说着生气地咬他细软的耳垂。

“哦……怎么罚?”

“罚你天天给我早安吻,一辈子一天也不能落下。”

“不要,要刷牙。”明诚嫌弃地看他。

明楼看他一脸正经地说话,心底滚涌出一阵笑意,于是乐不可支起来。

“笑什么!”明诚伸手打他。

“好,不笑。那你说你都没给我准备生日礼物,我得多伤心啊!”

“早就准备啦!”明诚受不了明楼时不时发作的孩子气,起身到衣柜里寻出一个纸包来,隔着被子扔给他,然后开始有条不紊地穿衣服。

明楼打开,是一条宝蓝色的长围巾,再平实普通不过,是巴黎每个冬天、上海每个冬天都需要的长围巾,细看围巾的角上有明氏企业的标识,只出过一批货,大姐嫌太朴素,就改了样式。这么看却又不普通了。

“支持夫家是好事。”话音未落一个枕头飞过来。明楼将脸埋在围巾里,闷闷地笑出声。

吃过早饭,他们难得有共同的、安闲的周末,也不谈天,只是安静地看书学习,即使没有言语,恋人在一起也是至高无上的快乐。

明楼背靠着阳台的石栏杆,手指随意地搭着,阳光温柔地镀在他乌黑的发丝上,透出灿烂的玫瑰金色,整洁的衬衫领口斜斜的衬着他的脖颈,因为最近吃得丰盛的缘故,以往瘦削的下巴明显有了浑圆的弧度。他背着光,放眼看向远处教堂的塔顶。

明诚看着他,眼睛无法从他的脸上挪开,一个纯粹的奇迹,这是他眼中的大哥和爱人,明诚怔怔地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像是神仙一样。”

他这副样子却也看似不经意,实则非常刻意地落在了对面的人眼里:半张脸浸润在光的朦胧与柔和中,顺着板正的眉、浓密的睫毛,光线直直落进他的瞳孔,像星星一样飞散又聚拢,面部线条是属于青年人的坚毅流畅。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而且他这样看着我。”明楼想。

那边明诚已经忍不住伸手要捏他下巴上多出的赘肉,他只得迅速捉住那只调皮的手,明诚没料到他这一着,忽地脸红起来,想要挣脱,怎奈明楼握得更紧,将他的手直接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怎么?看着还不够,直接上手了?”挑眉故作惊讶地看他。

明诚心中忿忿,回击道:“不像你,装模作样,一本正经,其实是个流氓无赖。”

“说得不对,我一向是正人君子,但我在阿诚面前从来不正经。”说着明楼已经消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给了他的爱人一个实在的吻。

情人们仿佛在梦中, 

彼此急切地吸引, 
在高高的树梢上, 
椋鸟晒得汗涔涔。 

睡眼惺忪的时针, 
懒得在表盘上旋动, 
一日长于百年, 
拥抱无止无终。(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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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节选自帕斯捷尔纳克《唯一的日子》。

    糖甜吗?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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